第15章 金融危机（1/2）

　　就在神舟七号返回的第二天，仍沉浸在喜悦之中的赵林响收到了马思然发来的短信息，约他周末出来喝咖啡。来自红颜知己的邀请，赵林响自然是二话没说就答应了。毕业之后两人还没有见过面，这回正好叙一叙。
　　他们俩约在西安城墙边一座文艺青年经常聚集的咖啡厅。这里除了能喝咖啡之外，还能学油画。一排书架隔开咖啡室和画室，上面摆满了书，文艺氛围很浓。他俩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，轻音乐袅袅回荡在耳边。赵林响见马思然的面容，喜悦里好像透着一丝忧伤。这是他大学时就形成的习惯，喜欢看马思然的一颦一笑。赵林响没有过多寒暄，坐下来之后关心地问道：“怎么了思然？感觉你不是很开心呢。”
　　马思然露出笑容说道：“先聊你吧。神七升空了，你一定很开心吧，这是你的志向，我猜你这几天肯定会非常开心，所以约你出来，和你一起分享喜悦。来，为你实现了梦想碰一个。”马思然举起咖啡杯，和赵林响来了一下碰杯。
　　赵林响抿了一小口之后说：“是啊，最近我做梦时，经常梦到神舟七号飞行在太空中。不聊我了，聊你吧。我怎么感觉你有心事呢？”
　　马思然放下咖啡杯，轻叹一口气缓缓说道：“这几天还有个新闻，你可能没留意。雷曼兄弟倒闭了。美国去年开始的次贷危机，现在演变成了全球性的金融危机。”
　　赵林响好像明白了马思然的忧伤。他毕竟是搞科研的，对经济类新闻不敏感。“雷曼兄弟我没有听过，这个金融危机现在很严重了吗？“
　　“是的，很严重。雷曼是美国第四大投行，150多年历史了，是金融人心中的圣殿。现在，圣殿倒塌了。这场危机席卷了全世界，今年中国的股市也受到了影响，从年初的5200点跌到了目前的1700点。危机这么一爆发，不知道会有多少家庭倾家荡产，甚至家破人亡了。我很苦恼。金钱、货币是万恶之源。就像蝗虫一样，少量的蝗虫，是食物。巨量的蝗虫，是恶魔。当蝗虫形成巨量群体时，它的性格变得暴躁、具有攻击性，导致蝗灾。巨量的货币变成资本时，也成为了恶魔。不仅让被资本控制的国家胡作非为，也让每一个个人，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。如果世间能没有金钱该有多好！会不会世界就更加太平，人心就更加淳善呢？我现在做银行的工作，每天和货币打交道，把资本投向到社会。我感觉不到做这份工作的价值，反而感觉像做坏事一样，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罪恶了。我好想远离金钱啊。”
　　“远离金钱不可能的呀，即便你辞职离开银行，只要在社会上生存，就得接触金钱。除非……”赵林响听出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，但又不好意思直接说破，于是戏谑地打趣说道：“那你想干嘛呀？出家当尼姑，奉持不捉金钱的戒律吗？”
　　马思然噗嗤一下笑了出来：“我可不想出家，天天嗡嗡地念经，怪吓人的，有什么意义呢？我有位亲戚，学完佛之后，家里的事什么也不上心了，每天最重要的事是念经打坐，我可不想变成那样。我只是心里难受，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金钱了。这些天连工作都提不起劲儿了。”
　　“不出家就好。”赵林响松了一口气，心里暗喜。其实他担心的是如果马思然出家了，他就不能喜欢对方了，“任何事情肯定都有它的意义的，我相信金钱和银行也是一样，对社会还是有帮助的。你要活得开心啊，遇到想不开的事就叫我，我出来陪你聊天。”
　　“哈哈，好啊，那我想不通时，就找你唠10块钱的。”两人拿起咖啡杯，再次甜蜜友好地碰杯。
　　赵林响喝完咖啡回到公寓后，见到孙若昌兴冲冲地跑进他房间里：“东北，我准备辞职了。”